「喂,我哥說有間教會要考試通過後才能受洗吔!」青語帶嘲諷的打電話告訴我。
「真是莫名其妙,不就是個信仰罷了,搞得那麼嚴肅做啥,我們來去踢館怎樣?」我不屑的提議準備去下戰帖。
那年,我們都還在唸大學,時值台灣政治的轉型開放期,逼退萬年國代,朱高正跳上了立院的桌子,對我們這種不喜歡傳統束縛、挑戰權威、思想刁鑽的人而言,我們真是活對了時代。
填好基本資料後,每個禮拜都要上課,我記得是主任牧師董牧師幫我們上基要信仰,天啊!上課在說什麼我完全聽不懂,真的很硬很難,但越是這樣我越有興趣,我喜歡把不懂的搞懂,然後才好反擊他,「知己知彼,百戰百勝」向來是個好策略。
「如果老師故意想當我們,全班都做弊,你做不做?」我對助教于牧師常常挑釁辯論。
「我怎麼知道上帝是真的?我看不見祂?又摸不到祂?」青比我更尖銳,她向來犀利。
我們不斷的抛出問題,牧師的答案往往不能滿足我們的困惑,因為我們心中早有定見,很難說服我們。其實多年後我才明白,信仰不是說服或是爭贏,而是親身經歷,是常存於生活中與我們呼吸一樣的自然,所以基督教的信仰沒有辦法父傳子用教的,那必需你自己與神立約,他不在於外表的行善,而是「因信稱義」,因著相信耶穌你的生命會因此而改變。
那次洗禮約有二十幾位吧,一早我們要先考筆試,天啊!一張大考卷滿滿的兩面都是題目,還好我算是認真的,給他寫滿到手痠。原本一早我被通知排在最後一個,因為我是受堅振禮,沒想到晚上在大堂準備受洗時,居然被臨時通知改為第一個,難道是我的筆試成績太好了嗎?(這是我自己說的啦!)
上了幾個月的課,原本挑釁的心慢慢的靜了下來,課程結束後我願意接受這信仰,而青雖仍帶懷疑但她也和我同次受洗。
這並不重要,可怕的是台下滿滿的都是人,我們要一個個輪流的走上台,跪在十字架前背使徒信經,事前並沒有排練過,我完全不知程序,真的是整個人都亂到連使徒信經都快背不出來,還好董牧師輕聲的陪著我唸。
十幾年過去了,每當朋友問我信仰上的問題我除了就我所知的回答外,常會加上一句:
很喜歡一個故事:
有個人死後來到天堂,他向上帝抱怨神都不眷顧他,於是上帝讓他看到一個畫面,是一個沙灘上面有兩對腳印,神讓他看到每個時期祂都與他同行,終於看到有個畫面只剩一對腳印,那人很激動的對神說:「你看,在我最困苦的時候你撇下我不管」,神温柔的看著他說:「孩子,那雙腳印是我的,是我把你抱著走過困境的」。青知道我很喜歡這個故事,有一年她從美國回來帶了這故事的小海報給我,我把它貼在房間牆上,提醒著自己:在生活、信仰的起伏中,神從不曾遺棄我。
想踢館的我們卻一頭跌進了神的愛網中,我們的生活並非從此一帆風順,反而是挑戰歷練不斷,在快速開放的世界中,我們卻漸漸的走入信仰的約束裏,但在主裏我們卻得到了真正的自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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